第八章9(1 / 2)

陶威已经年迈,第一继承人陶斯既已身亡,接下来的继承顺位非江四洋莫属。

今天他便进入公司打算接掌总裁一职,但所有员工,由上到下都说没有接到老总裁的命令。

「这怎么可能?我舅舅的遗嘱上明明是这么写的,如今陶斯已身亡,自然由我继任。」他非常生气地拍著桌子。

「表少爷,请您冷静,去世的是少爷,不是老爷,所以老爷的遗嘱不能成为依据,得让他亲自下命令才成。」总经理立即开口。

「你是什么意思?意思是我舅舅随时都可以更改遗嘱?」天,早知道那老家伙这么难搞,他应该连他一并除掉才对。

「没错,就是这个意思。」总经理又道:「不过我刚刚接到老总裁律师的电话,他告诉我老总裁已经更改遗嘱了。」

江四洋一震,「他真这么做?」

「我只是下面的人,一向听令行事。」总经理恭敬的回答。

「我舅舅行动不便,绝不可能是他回来接掌,那到底是谁?」江四洋眯起眸道。

「我们还没接获通知,也一样在疑惑中。」总经理回答之後便说:「对不起,本公司每周一晨报的时间到了,我必须离开。」

「喂……」江四洋喊不住他,顿时气得往桌脚一踢,吓得坐在该座位的女职员尖叫出声。

随後他火爆的离开,拿出手机拨了达叔的号码,「喂,这下完了,不知道陶威那老头在打什么主意,陶斯一死他立刻更改遗嘱,还下令换人接掌公司。」

「你说什么?!」达叔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。

「现在不但你的份没了,就连我的也飞了。」说著,他用力捶了下一旁的长柱。

「太可疑了,当真非常可疑。」达叔眯起眸,「前两天我为了追查银盾的下落,故意为它登报寻觅主人,还真有人来电话,只可惜我当时不在,否则一定可以查出是谁打来的。」

「你太异想天开了。」江四洋用力的抓了下头发,「那或许只是人家打错电话,你想除了康凯那老头,有谁会感兴趣。」

「说不定就是康凯。」

「你——你疯了,他有多久没消息了。」江四洋摇摇头,「想那老头也有七、八十岁了,可能早就去见阎王了,你还是对银盾死心吧!」

「不,我不会死心的,不过关於陶氏一事,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。」达叔紧握拳头,难以承受这突来的消息。

「也是,你先去我那儿等我,我也要赶回去了。」江四洋点点头:心想他日前以即将接掌陶氏为由向地下钱庄请求缓几天还钱,如果他们知道情况变成这样,那他还能活命吗?

而达叔也同样感到挫败,虽然他外表表现冷静,其实内心波涛汹涌,一想起筹备已久的计画居然生变,怎能不扼腕呢?

只是,要他放弃向往已久的银盾是万万不可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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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羚坐在车里看著两旁一排一排旧公寓,有的外墙都剥落了,可以想见屋龄有多老了。

不久,陶斯将车开进一扇铁门内,门一关,他就带领她下车,直接搭升降梯至顶楼。

「你外公住的地方好奇怪。」她半是新鲜、半是好奇地说:「有点像好莱坞电影中的神秘场景。」

「哈……你还真会联想,我外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躲人。」直到门打开,他们才一块跨出去。

凌羚看著屋内的摆设,「哇……好多电脑,你外公也是电脑长才呀!」

「我不是电脑长才,只是个电脑虫。」不知何时康凯已出现在他们面前,饶富兴味地看著凌羚。

「您就是外公?!外公您好。」她对著康凯甜甜笑著,「可什么是电脑虫呀?」

「就跟蛀书虫的意思差不多。我外公对电脑有著无法割舍的喜好,虽然电脑是在我外公四十岁以後才慢慢流行,可他一接触到电脑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。」陶斯替外公解释。

「外公,您真的很厉害。」老来才碰触这种新科技,还能深入研究,真是难得。

「不用直夸我,这边坐。」康凯领著他们到另一处较空旷的角落,那儿有一组沙发和泡茶的茶桌,是康凯唯一放松心情的地方。

「跟陶斯交往,不後侮吧?」坐下後,康凯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件事。

「我为什么要後悔?」她笑著摇摇头,「我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,以前他是土包子的时候我就不嫌他,现在变成大帅哥了,我更没有理由讨厌他。」

「你说我什么?土包子!」坐在她身侧的陶斯皱起眉。

「难道你不土吗?」她掩嘴一笑,「真是土毙了。」

「难怪陶斯会为你神魂颠倒。」康凯往後靠在摇椅上,为自己点燃一支雪茄,「他告诉我,你愿意陪他去找我们康家的传家宝。」

「我当然愿意呀!就当是旅行嘛!」她很自然地表示。

「那太好了,陶斯身边有人照应,我也放心了。」他扬起嘴角,露出抹欣慰的笑容。

「不知道外公到底要找什么样的传家宝?」凌羚心想该不会是什么「夜明珠」吧?它可是拿来当作「传家宝」的最佳典范呢!

「就是这个。」他将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放在桌上。

凌羚拿起一瞧,神情蓦然怔忡,嘴里还喃喃念著,「笠泽茫茫雁影微,玉峰重叠护云衣;长桥寂寞春寒夜,只有诗人一舸归。」

康凯随即瞪大眼,「你……你怎么知道这首诗?」

「这首诗就刻在银盾的内侧,好像是南末姜夔的诗词。」此话一出口,不仅康凯愣住,就连陶斯也诧异万分。

「你怎么知道的?」陶斯握住她的手。

「我从小看到大的呀!」

「你说什么?」康凯激动地又问:「你从小看到大!这么说,这把盾最後是落在你家?你……你姓凌,那么你可认识姓章的?」

「章?!」她想了想,「我祖母姓章。」

「对,那一定有关系了。」康凯深吸口气,平稳下情绪又问:「那银盾现在在哪儿?你知道吗?」

「我想它还在老家吧!」凌羚不可思议的问:「你所说的传家宝真是它?可它看来极为普通,一点价值都没有。」

「东西的价值不在於它的外表,不管怎么样,我还是决定跟你回老家一趟,如果你父母愿意,希望他们能够将它转卖给我。」陶斯遂道。

「呃……」她有些狼狈地垂下小脸,「我没有父母了。」

「那你是?」

「我父母早逝,从小我就被叔叔、婶婶抚养,而银盾就是在叔叔家看见的。」说起叔叔和婶婶,她的内心多了抹无法解释的惶恐。

「你叔叔婶婶待你不好?」陶斯像是看出其中蹊跷。

「嗯,其实还算不错,是我敏感,老觉得被亏待了。」她似有所隐瞒,「我看这样吧!我们现在就回老家去拿。」

「你真的可以?」陶斯不放心地说。

「当然了,我们走吧!」她笑著转首对康凯说:「外公,您放心,银盾就包在我身上罗!」

说著,她便和陶斯一起离开公寓,转往凌羚位於市郊的老家。

「你叔叔婶婶真的对你好吗?」陶斯似乎已瞧出她方才的言不由衷。

「嗯……」她敛下眼,「不好。」

「我就知道。」他紧紧搂住她的身子,「光从你紧张的神情就可以窥知了。」

「哦!你还真了解我呢!」她漾出一抹笑,笑中还是不免暗藏著紧张。

「当然了,我是你的亲亲男友呀!」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更紧一些,将她往怀里带。

「谢谢。」她知道他是要安抚她的情绪,於是回以一个安抚的笑容,只想告诉他「有他在她绝不会有事」。

当车子愈来愈往老家趋近时,凌羚倒是渐渐安定下来,不再这么紧张了。

到了老家门口,看著这幢样式依旧,睽违数年仍没啥变化的房子,凌羚闭上眼说:「我们进去吧!」

当他们一入内,立刻被凌羚的叔叔凌毅认出来了,「你终於现身了,你这臭丫头,七年前敢落跑,现在还回来做什么?」说著,他便拿起扫把打算朝凌羚身上打。

「别冲动!」陶斯紧抓住他的手,「你冷静一点。」

「我怎能冷静?我收了人家五十万聘金,而她竟然在结婚前夕溜人,害我差点被对方抓去剁手脚。」凌毅大声駡道。

陶斯这才明白凌羚为何会这么害怕、担心了,原来她有这么一个无情的叔叔,「你就因为五十万把她给卖了?」

「我养她六年,卖这点钱还赔钱呢——啊!」凌毅话还没说完,已被陶斯给狠狠地揍倒在地。

「别打了,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。」她紧抓住陶斯。

「就算这样,我也不能任他欺负你。」若非凌毅算是长辈,他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。

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。」她安慰地一笑,接著看向凌毅,「我要来跟你拿样东西。」

「什么?」凌毅这才有些胆怯地问。

「就是你一直放在仓库的银盾。」她说。 「你们要它做什么?」凌毅眉一皱,「我早扔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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