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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春日宴,九皇子对她一见倾心,意欲强取豪夺。

顾环毓自求去外祖母家避风头,却被恶毒继母借机陷害在了探亲路上。

她坠落山崖失了忆,被一名猎户少年所救。

女郎幽闺弱质,香泪楚楚,还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。

猎户夫妇一看乐了,生得这样的好样貌,好好养几年,正好给他的好大儿娶了当媳妇。

然后便听到身后的柴门砰的一声响,陆双站在门口,直直盯着眼前雪玉一般的人儿,眼珠子都不会转弯了,手里的柴火摔了一地。

名门贵女沦落乡野。顾环毓遇难后摔坏了脑子,连自己的名字和年纪都记不得了。

在她总算想起来了之后,已经傻傻地叫了别人一阵子的好哥哥。

甚至还答应了做他未过门的妻。

起初,陆双对这个天降的大家闺秀视若神祗,连偷偷看她一眼都带着小心翼翼。

后来,他遒健的身躯堵住她,死死扣住她挣扎的手腕,发红的眼中满是沉痛与乞求,“阿姐,不要回去,我娶你,就陪我在这山里过一辈子!不好吗?”

九皇子慕容彦忍辱负重多年,杀父兄、夺帝位,纵横筹谋,所幸到最后所念皆所得。

然而唯有一个她,求而不得。

而另一件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那个当初自己正眼都不愿看一眼的猎户少年,会成为他的一生大敌。

陆双这辈子做的最不后悔的事便是救下顾环毓。

做的最后悔的事,也是救下顾环毓。

她是天上明月,高不可攀;而他是地上的淤泥,卑劣不堪。

她太过皎洁,惹人清梦,他只能从淤泥里爬起来,洗缨枪、披盔甲,枕戈饮胆、饮冰吞檗,将这轮明月再亲手夺回来。

*文案初版写于.4.20

*1v1,he

*女主与男主年龄差2岁,但前期会错叫哥哥

*和谐看文

内容标签: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忠犬

主角视角顾环毓陆双 配角慕容彦

其它:预收《表妹不想高攀》求收藏

一句话简介:贵女落难失忆后

立意:只要功夫深,铁杵磨成针

哗啦啦的水声响起,每一道波光粼粼都浸润在了潮湿的雾气中。

朦胧的烛光摇曳出一层层破碎的影子。

水滴凝结,挂在泛了霜的檐角上,留下一道道逶迤的水渍。

白皙的背比烛光刺目,玉臂如同一双优美的银鱼,轻盈地环住自己,湿淋淋的雾气里,是她那一张模糊的小脸,一双惊慌失措的眼。

渐渐地,她又消失了。

在雾气中不见踪影。

下一刻,一双玉臂从背后湿漉漉地攀上了他。

水渍洇湿了他大片衣裳,低靡的呼吸缓缓贴上他的颈侧。

“双儿哥哥……”

指尖暧昧地轻点,对着他锁骨处的脉搏轻轻吹一口气,修长的玉腿蛇般缠了上来,嫣红的唇一张一阖,仿佛饱满诱人的红樱。

至纯又至媚的娇音,“……人家冷……”

陆双在寒风中被冻醒。

北风迎面刮来,将他浑身上下吹了个透心凉,他猝然惊醒,冷汗直冒,在风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
风中传来聂氏唤他的声音。

陆母聂氏从厨房走出来,端着笼屉,热腾腾的蒸汽映出她狐疑的一张脸。她皱着眉,上下扫了陆双一眼,转身进了堂屋。

“过来吃饭!”

陆双冷着一张脸,坐在原地没有应,直到堂屋响起关门的声音,一双发红的眼尾在寒风中才终于慢慢消褪了下去。

低头一看,下面已是一片污秽。

他蹙眉,眼底闪过一丝阴郁,不由得庆幸在这个阴沉的傍晚,没有人会看的真切,然后起身,面无表情地进了柴房,将不能穿的裤子换下来。

吱呀一声门响,带着经年古朴的质感,带动着风也溜进门缝里吹成了一声叹息。

陆双重整衣衫,慢吞吞走了出来。

少年垂着脑袋,步履沉重,慢慢走在黯淡的庭院中,瘦高的身躯微微佝偻,脊背塌陷下去,成为脚边一道混沌的影子。

走到了一处,他停下脚步。

北风又吹来,带着秋的萧瑟。陆双抬起头,浓黑的眉慢慢舒展开,脸上看不出情绪,久久望着眼前紧闭的门,眸中流露出迷惘又复杂的神色。

似乎是觉得冷,他站在门外,又搓了搓手。

堂屋,陆父陆母坐在桌前,聂氏吧嗒吧嗒嚼着菜,一抬眼便看见陆双游魂一样飘了进来,不禁不满。

“叫了几遍了都听不见,在外面碰到仙儿了?”

“仙儿”,指的是林子里经常出没的几类老物精。

吸收了深山老林的精气神,本就是怪力乱神的东西,但在农户的眼里,自古以来对此都深信不疑,尤其是靠山吃山的猎户,更是对此又敬又畏。

见陆双没应,似乎也没指望他能应,聂氏没以为然。

陆父夹起一块虎皮肉,被她看见,啪的一下拿筷子打掉。

“留着!给环环吃。”

陆双的眸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。

“环环昏迷了这么久,好不容易醒了过来,正是多补补身子的时候。这是今儿刚猎的一只鲜兔,先紧着她吃。”聂氏一边说,一边将色泽艳丽的兔肉夹起,笑眯眯放在旁边码的满满的碗中。

陆双历来沉默寡语,陆父也只顾低头刨饭,父子两人一脉相承,倒是给了聂氏尽情施展的余地,历来饭桌便是她的一言堂。

见无人应,她也不觉无趣,又唉声叹气起来,回忆道,“唉,说来环环真是个苦命的孩子,当初我和你爹捡到她的时候,女郎浑身冻得哆哆嗦嗦的,就只剩下一口气……”

聂氏一边说,一边偷偷瞥向陆双,期待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她所期待的情意。

可惜后者埋头开始吃饭,缄默的态度一幅事不关己,像是根本没有听见。

“现在倒是好了,身子开始有了起色,可是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,还三天两头的小病不断。”聂氏一边观察着陆双的脸色,“要我说啊,富贵堆里的小姐又怎么样?还不都是一样的苦命人……”

“你呀,可得上心着点,我和你爹再怎么关心,总比不得你……”

陆双剑眉一蹙,慢慢停了下来。

心里那一股无处纾解的戾气又翻涌了出来,积压在心头,无处发泄。

如果能够重来一次,他绝对不会误入那道门。

自打不小心走错了门,看到了女郎桶中沐浴之景,从那一夜之后,他便常常做梦。

荒唐的梦中,她是那妩媚的女妖,无所不用其极,诱他,引他沉沦。

梦里越旖旎,醒来之后便越茫然不知所措。

对自己的厌恶和鄙夷已经快要到了难以纾解的地步。

已经预感到接下来聂氏要说些什么,陆双有些排斥,啪的放下筷子,带着点不耐的力道。

起身冷冷离开。

“唉、别走啊,我话还没说完呢……”聂氏急忙叫他,拿起旁边的碗菜,“你把饭给环环送过去呀!”

“不去。”

陆双一走了之,屋里只剩下了陆父聂氏两人,陆父在一旁慢悠悠嚼着米饭,难得开了口,“又说这样的话,明知道他不爱听……”

“行、行、我不tຊ说。”聂氏叹了口气,起身弋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,“我不说了行了吧。”

“他不去,我去。”

美人如花隔云端。

曾经陆双的卧房,如今被另一位不速之客占领。

黯淡的光影透过窗牖缓缓爬了进来,映出屋内深楚的一张小脸,美人螓首黛眉,玉颈低垂,坐在床边,如一张寂静幽美的仕女画。

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。

像是被吓到了一般,顾环毓立刻跳下床,紧紧盯着门外。

聂氏爽朗的声音从门外荡了进来,“环环,是我。”

顾环毓松了一口气,整了整仪容,走过去拉开了门。

聂氏带着食盒,笑吟吟走进来,“环环饿了吧?夜里难免会饿,多少吃一点。”

顾环毓心中一暖,“多谢婶婶。”

见她欲要行礼,聂氏忙阻止她,笑道,“我们都是粗人,说了不讲究这些的。你身子不舒服,快坐下吧。”

她一边说,一边自顾自坐下,微笑欣赏着顾环毓的举止翩翩、懿丽仪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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