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(2 / 2)

  端午节,言兰换了一身藕色中衣袍、孔府花鸟裙,在院子里挂红的绿的灯笼,她坐在竹床上,哼着歌,观察自己用凤仙花敷的指甲。

  李修知道言兰的所作所为,也不意外,凭栏听她哼的歌很有趣,我们是害虫,我们是害虫,正义的副村长,正义的副村长,收拾害虫,收拾,收拾。

  李修下楼来,说:“兰兰,今天天气不错,我们去小南沟划船吗?”

  小南沟是茶坡村的一处芦苇荡,岸边柳树老,河里水鸟多。

  言兰说好呀,穿袜子穿鞋,下了竹床。

  山路上,李修开车,言兰絮叨:“绣花的东西都蛮贵,阿修你知道我请人绣裙子,花了多少钱吗?”

  他说:“多少钱,我转给你。”

  阿兰微笑,说:“我用卖花生的钱请人绣的,市面上卖的,不是印染的,就是机绣的,没有手工绣的好,这是小莲花,这是小石榴。”

  她玩自己的裙子,又是天真烂漫小姑娘了。

  小南沟,河水清澈,绵延几公里的芦苇荡,随风萧萧,天色与水波,染着夕阳的红晕余晖。

  阿修和阿兰,两个人划着小船,慢慢看这风景。

  偶尔水鸟被惊动,隔着芦苇窸窸窣窣。

  傍晚的风轻快,阿兰慢慢唱起歌来,调子长长。

  她唱道:“绣球当捡你不捡,空留两手捡忧愁,山歌好比春江水,我俩结交订百年。”

  李修头一回听阿兰认真唱,字正腔圆,像一只百灵。

  芦苇苍苍,杨柳依依,他跟着愉快起来。

  *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  反正,我现在是写一千字,要三个小时,很充实呀。

  人活着要有一点爱好。

  第19章

  阿兰折了雪白桐花的季节,忽然转让筷子厂,很快找到了同镇一个买家,机械设备都是打折的。

  她变了现,如此而已,像抖空竹的人,抛高了,接住了。

  她也不再承包荒废的梯田种花生,也不卖花木、米粉、柴禾了。

  除了竹林还在打理,她罢黜了大部分的务工务农生计。

  这一天,阿兰忽然对阿修说:“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  心血来潮的阿修在那调制画画颜料,说:“什么秘密?”

  阿兰说:“前几年夜里,我把师傅的骨灰盒从公墓里偷偷挖了出来,悄悄带回来,埋在竹林里,就是你平时蹲着打电话的那个石头下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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