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8(2 / 2)

「我——」她和陶斯是在上上个月底认识,和这日期也不符合呀!

「我不知道这张卡片的日期是不是真这么凑巧与他的相同,但我可以告诉你,这张卡片是我捡来的,就在那天送你回面包坊,刚好在门口拾获。我本想还给你,可进去後你们都在忙,等人潮散去我也忘了这回事。」他双眼仍瞬也不瞬地盯著她。

就见凌羚像傻了似的杵在原地,於是他又说:「後悔了?後悔将自己给了我?那很抱歉,这点我没办法赔你。」

「你……你怎么说这种话!」她捂著嘴低泣出声。

「我说的是实话,我想你也不想再待下了,你走吧!」他将她的衣服递给她,「换上衣服,我马上送你回去。」

见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走出卧房,凌羚一颗心都碎了……她穿上衣服,走出卧房看见的便是他站在阳台抽著菸的萧瑟样。

「好了?那我们走吧!」听见脚步声,他回头问道。

「你不要这个样子,我没有後悔。」凌羚用力地说。

「这不关你的事,是我後悔了,後悔做了替身。不过无所谓,对於男人而言,这并不算损失,倒是你——」

啪!

凌羚再也受不了地狠狠掴了他一巴掌,「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?你怎么可以说这么过分的话?」

「我说的是实话,你只是受不了被我的真话给戳破幻想对不?」约翰抚著脸,「什么都别说了,走吧!」

「我可以自己回去,不用你送。」扔下这话,她气呼呼地奔了出去,那泪眸狠狠地剠了他的眼。

约翰握紧拳头,又慢慢松开,「对不起凌羚,我绝非故意气你,而是担心你发生危险呀!」无论是陶斯或是约翰,给你的心从没变过,我永远爱你……

再转首看看窗外的天色,这时要拦计程车并不容易,他拎起外套,毫不迟疑地冲了出去。

直到饭店外,他看见她站在马路边直挥手拦车,可车子真的不多。

「我送你回去吧!」约翰走上前。

他出其不意的嗓音吓了她一跳,但她还是拒绝了,「不用。」

「能不能不要生气了,冷静听我说,即便不理我,也等回到家之後。」

「你以为我真喜欢缠著你?」她哼笑,「对,你猜对了,我是拿你当陶斯的替身,这样你是很开心自己料到了,还是很失望?」

「我只是很难过。」他爬爬头发,「我们相处虽不久,但你应该感受得到我很喜欢你,自然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。」

她不说话,只是拚命挥手拦车,久久才道:「所以你的意思究竟是什么?还要不要我?或是玩过了,就打算踢到一边去?」

「你别误会,我没那个意思。」他紧张地澄清。

「没那个意思?」凌羚抿紧唇,笑睇著他,「而你还真以为我会听你的,被赶出门还心甘情愿的走?告诉你,我现在是因为心情不爽,所以想回家休息,过两天我还是会来找你。」

这时正好来了辆计程车,凌羚二话不说便上了车,连让约翰说一句慰留的话的机会都不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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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外公,其实我觉得不当陶斯还比较轻松。」

陶斯坐在椅子上,望著正专注做研究的外公,

「是吗?你这小子到底藏著什么心事,别瞒我。」康凯咧开嘴,白须轻轻颤动著。

「我恋爱了。」他抿唇一笑。

「那是当然了,现在约翰的形象可不比金城武差,哪个女孩不喜欢?」他挪了挪老花眼镜,瞧著身材挺拔、外表俊帅的外孙。

「不,她是在我还是陶斯的时候就爱上我了,但现在她却为了他才接近我,让我很难受。」明明两个人都是自己,他居然会为那个伪装的自己吃醋。

「真的?这女孩真特别,改天带来给外公看看。」康凯一笑。

「外公,您不是一向怀疑接近我的女孩都别有居心,可这次竟然愿意见她?」陶斯很意外。

「我也说不上来,当看见我外孙为了那女孩寝食难安时,我就知道我该看看她了。」康凯关了电脑,望著他,「那她知道你是陶斯吗?」

「她非常怀疑,但我否认了。」

「其实你不用这样,老实告诉她吧!」康凯站起,打算为自己泡杯茶。

「外公我来。」陶斯立即站起走到茶桌旁,非常熟稔地抓了茶叶,洗壶、热壶泡茶,然後递了怀给他,「我不能这么做,您又不是不知道,跟我在一起很危险,若她知道我是陶斯岂不是更糟?」

「或许她并不这么想,在她心里知道你到底是谁比安全还重要。」康凯眯眼一笑。

「外公?!」他愣住,跟著笑了出来,「您怎么了?感觉今天心情特别不一样,是有什么好消息要跟我分享?」

「你这孩子真聪明。」康凯仰首轻喟了声。

「到底是什么好消息,快说呀!」又为外公倒了杯茶,陶斯赶紧帮他按摩起双肩。

「有银盾的下落了。」

「哦!」陶斯眉一蹙,「怎么发现的?」

「今天报上有则新闻,上面写著『一把遗失於千古的银盾,盾心嵌著豹,盾首为箭』……这不就是祖传的那把银盾吗?」康凯极其兴奋地说,嗓音还微带颤意。

「您跟对方联络了吗?」陶斯紧抓著外公,看来比他还紧张。

「在外头打过一次公用电话,可对方无人接听。」康凯叹口气。

「以後别再打了。」陶斯眯起眸说。

「为什么?」

「这一定是诡计,一定是江四洋耍的诡计。」银盾失去踪影这么久,不可能会突然出现,而且消息还出现在报上。

「怎么说?」康凯激动地站了起来,「不可能是假的,没人知道银盾的模样,可报上形容的完全正确。」

「外公,您确定没人知道?」

「我……」

「您一向谨慎,千万别贸然行动,告诉我当年您是将银盾卖给了谁,我帮您去查。」外公处处小心,但只要关系到银盾就会乱了方寸。

「天,还好有你提醒,我真是太大意了。」康凯这才恍然大悟,「这事的确发生的太突然。」

「外公,我曾答应过要为您找到银盾,现在我自由了,可以为您代劳,快告诉我吧!」他蹲在康凯面前,展露最真切的笑颜。

「好,我告诉你。」

康凯眯起眸,细细回想二十年前自己干过的傻事……

「我知道了外公,虽然事隔多年,但我会尽力的,您放心。」陶斯很有自信的告诉他。

「有你这句话,外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。」他拍拍外孙的肩,「倒是你,爱她就坦言一切吧!本来爱就是一体两面,绝不可能只因为有利才去爱一个人,共同面对困难险阻才能将彼此紧紧拴在一块儿。」

陶斯抿唇一笑,对他点点头,「我知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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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羚正在面包坊外扫地,突然看见一双鞋子挡在眼前,不用抬头,她已经知道是谁了。

「再挡路我就连你一块儿扫了!」她发狠地说。

「怎么?还在生我的气呀?」陶斯走近她,半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,「哇……现在才发觉你好矮喔!」

「喂,你不要得寸近尺!」她眉头高高扬起,「虽然我说过不会这么听话的任你抛弃,可我现在心情坏透了,所以别来打扰我。」

「不瞒你说,我现在心情也不太好。」他站直身躯,双臂抱胸地望著她。

「是吗?那你就离我远一点,等哪天咱们两个心情都爽了再聚头吧!」将地上的垃圾全扫进畚斗後,她便走进店里。

「今天只有你一个人看店?」他朝店里张望了下。

「对。」她点点头。

「要不要我陪你?」他对她眨眨眼。

「不要。」她回答的很乾脆。

他眉一挑,靠在玻璃柜上看著里头的香草慕斯,「我一直觉得很好奇,这香草慕斯到底多少钱呀?」

「你不是买过吗?」她趁没客人的时候,认真打扫起店内店外的环境。

「但为什么你们第一次卖我五十,第二次卖我四十?」

「那是因为思俞以为你就是——」她扫地的动作蓦然一滞,下一秒迅速回头望著他嘴角挂著的笑容,「你……你说什么?」

他闭上眼,笑著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贵宾卡,「你在我那儿搜到的那张真是我在门口捡的,我想你想找的是这两张吧?」

她赶紧冲上前接过一瞧,眼眶控制不住的泛酸了!

「你承认了?」凌羚抬眼,望著眼前这个外型突出的男人,「你承认你就是陶斯?」

「嘘……」他伸出手指抵著她的唇,「你喊的这么大声,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你见鬼了。」

她将他拉到角落,非常紧张地逼问:「你真的是陶斯?」

「拜托,我说我不是你不信,说我是你也不信。」他抚额大叹。

「因为你们的外貌真的差太多了。」这是她唯一说眼不了自己的地方。

「你看过他的样子?」他笑问。

「呃……也不算看得透彻,他一直以来都戴副厚厚的眼镜,谁看得清楚他的睑。」凌羚眉一蹙。

「那就对了,你从没看清楚我的模样。」他理所当然地笑了笑。

「那我问你,我和陶斯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认识的?」她像是查案般的追问。

「嗯,公车站。我正好经过,你提著蛋糕从公车上匆匆奔下来撞到我,缠了我好久——呃!」

他话还没说完,凌羚已迫不及待地奔进他怀里,紧紧偎著他。

陶斯闭上眼,伸手按住突然冲进他怀里的小女人,轻柔地抚著她的发,「怎么了?我还没说完。」

「不用说了,不用说了,你是陶斯,我相信你是陶斯。」她仰起泪眸,突地噗哧笑了出来,「可我怎么都没办法将你们两个的样子重叠在一起。」

「装成以前那副样子是为了避祸,但没想到祸还是降临到我身上。那天之所以不敢向你坦白,是担心牵连你。」他心疼地抚揉著她的背脊,「如果你害怕的话,可以远离我。」

「你认为我是这么胆小怕事的女人吗?」她眯起眸。

「你是真心的?」陶斯紧紧盯著她的眼。

「人都给你了,还不是真心吗?」凌羚嗔道。

「我外公想见你,去不去?」陶斯心想,他是该感谢外公,还好有他的提醒,否则他还会笨得将她推拒於心门之外,不但让她伤心,也让自己痛苦。

「你还有外公?!」她一直以为他只有爷爷。

「若不是我外公,我早就没命了。」

「好,那我一定要去见他。」凌羚不但允诺了他,而且内心十分喜悦。

这样的小女人,当真让他爱得无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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